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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真不是在美化安禄山,历史上的安禄山并非如传言中那样不堪!

2025-12-06

声明: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,采用文学创作手法,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,故事中的人物对话、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,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。

“说书人,你今天可得说点新鲜的,别又是那些老掉牙的才子佳人、神仙鬼怪了。”茶馆里,一位熟客高声喊道,引来一片附和。

我放下手中的惊堂木,微微一笑,目光扫过满座的茶客,最后落在了角落里那位须发皆白的陈老身上。他正慢悠悠地品着茶,仿佛周遭的喧闹与他无关。

我清了清嗓子,朗声道:“各位看官,今日不说神鬼,不讲风月,咱们来聊聊一段被尘封的历史,聊聊一个被误读了千年的名字——安禄山。

”话音未落,满堂哗然。历史,尤其是被盖棺论定的历史,向来是说书人的禁区。我接着说道:“我今日斗胆,并非是要为他翻案,更不是在美化他。我只是想拨开层层迷雾,带大家看一看,那个藏在史书冰冷文字背后的,有血有肉的安禄山,或许,并非如传言中那般不堪。”

“胡闹!”一声中气十足的断喝从角落传来,正是那位陈老。他放下茶杯,眼神锐利如鹰,“阿史,你这后生平日里说些野史趣闻也就罢了,今日竟敢拿安禄all来做文章?此贼祸乱天下,致使生灵涂炭,乃是刻在青史上的千古罪人,有什么好说的?莫非你要学那些无知腐儒,替他粉饰罪名不成?”

面对陈老的质问,我并不慌张,反而恭敬地朝他拱了拱手:“陈老教训的是。安禄山起兵,致使盛唐转衰,中原板荡,此乃不争之士实。然则,陈老可曾想过,为何一个被我们视作粗鄙、愚笨的胡人,能让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几乎倾覆?为何他能得到那么多边地将士的誓死效忠?为何深居宫中、阅人无数的唐玄宗会对她宠信不疑?若他真如史书所载,只是一个狡诈、肥胖、跳着滑稽胡旋舞的小丑,这一切又如何解释得通呢?”

我的一连串反问让陈老一时语塞,他皱着眉头,似乎在思索着什么。茶馆里的嘈杂声也渐渐平息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,带着好奇,也带着审视。

我深吸一口气,知道今天这场书,必须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和压箱底的本事。

“要说安禄山,就不得不从他的出身说起。我们都知道,他是营州柳城人,所谓的‘杂胡’。这个‘杂’字,便道尽了他早年的辛酸与不易。他的母亲是阿史德氏的巫师,父亲早亡,他从小跟着母亲在各个部落间流浪,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。这样的孩子,要么在欺凌与白眼中变得懦弱自卑,要么就会磨砺出远超常人的坚韧与心智。安禄山,显然是后者。”

“在他还叫轧荦山的时候,他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。他通晓至少六种不同部族的语言,这在当时龙蛇混杂的边境地区,是了不得的生存技能。他不像中原的读书人那样四书五经地学,他学的,是草原的法则,是丛林的生存之道。他能从风中嗅出危险的气息,能从马蹄印判断出队伍的规模,能从一个人的眼神里读出对方的贪婪与恐惧。这些,是书本里永远学不到的知识。”

“许多人说他狡诈,没错,一个从小在狼群边上长大的孩子,如果不懂得狡诈,恐怕早就成了一堆白骨。他的狡诈,最初是为了活下去。后来,他与另一个胡人少年史思明一同长大,二人以偷羊为生。这在我们将看来是偷盗,但在当时的边境,部族之间相互劫掠是家常便饭,是力量的象征。他们偷的不是普通牧民的羊,而是那些强大部族的羊。每一次行动,都需要周密的计划、过人的胆识和默契的配合。这便是安禄山最早的‘军事演习’。”

我呷了一口茶,润了润嗓子,继续说道:“命运的转折点,发生在他被幽州节度使张守珪抓住之后。当时,他因偷羊被捕,按律当斩。张守珪见他身材魁梧,面相不凡,便问他:‘你难道不怕死吗?’诸位,你们猜他如何回答?”

我卖了个关子,吊足了大家的胃口。

“他说:‘大丈夫当为国立功,扫除寇盗,如今将军却要因几只羊杀我,岂不可惜?’此言一出,四座皆惊。张守珪是什么人?那是大唐的名将,什么样的人没见过?他从这个年轻人的眼中,看到了一种名为‘野心’的火焰。他觉得此人绝非池中之物,于是将他释放,收为养子,并让他担任自己的亲兵。”

“从此,安禄山的人生翻开了新的一页。他不再是那个偷羊的混混,而是节度使麾下的战士。他把早年在草原上学到的所有本领都用在了战场上。他作战勇猛,身先士卒,很快就崭露头角。但他不仅仅是勇猛。有一次,他奉命带领一支小分队侦查契丹军队的动向。他没有直接冲上去,而是带着手下,学着狼的样子,在雪地里匍匐前行,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敌人的营地附近。他没有惊动任何人,只是默默地记下了敌人的兵力部署、粮草位置,然后全身而退。凭借这份精准的情报,张守珪一举大败契丹,安禄山因此立下大功。”

“各位请想,这像是一个头脑简单的莽夫能做出来的事吗?这分明是心思缜密、胆大心细的将才所为!他的勇猛是给他手下人看的,是为了激励士气;而他的智慧,才是他克敌制胜的法宝。”

“随着军功的积累,他的地位越来越高。但他深知,在等级森严的大唐军中,一个胡人想要出人头地,光靠军功还不够,必须得到更高层人物的赏识。于是,他开始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‘表演’。这场表演的观众,是当朝天子——唐玄宗。”

“为了获得进京面圣的机会,他刻意结交朝廷派来的使者。他不像别的将领那样倨傲,而是表现得极为谦卑,甚至有些谄媚。他把自己最喜欢的战马送给使者,把自己军中最漂亮的胡姬献给使者,金银珠宝更是流水一样地送出去。有人嘲笑他卑躬屈膝,但他自己心里清楚,这些都是投资。他要用这些‘小钱’,去敲开长安城那扇黄金铸就的大门。”

“终于,他得偿所愿。当他第一次踏入长安,这座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时,他被深深地震撼了。但他没有像个土包子一样东张西望,他的眼中虽然闪烁着光芒,但更多的是一种冷静的审视。他看到了朱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,看到了达官贵人府邸的奢华,也看到了皇城那高不可攀的城墙。他知道,这里是一个比草原残酷百倍的猎场,一步走错,万劫不复。”

“他面见玄宗时,表现得憨厚而耿直。玄宗问他:‘你这胡儿,除了打仗还会什么?’他叩头回答:‘臣是蕃人,愚笨粗鲁,除了忠心侍奉陛下,什么都不会。’这句话,正中玄arrogant下怀。当时的玄宗,已经从励精图治的英主,变成了一个喜欢听奉承话的老人。他见惯了朝堂上那些口蜜腹剑、心思复杂的文臣,突然见到安禄山这样一个看似‘纯朴’的武将,顿生好感。”

“而真正让他龙心大悦的,是那场著名的胡旋舞。史书记载,安禄山三百多斤的体重,跳起舞来却疾如旋风。很多人把这当成一个笑话,一个胖子滑稽的表演。但诸位,你们有没有想过,一个三百多斤的人,能跳得‘疾如旋风’,这需要何等惊人的腰腹力量和身体控制能力?这根本不是肥胖,而是极致的强壮!他跳的不是舞,他是在向皇帝展示他无与倫比的武力和身体素质。他用一种皇帝最喜欢、最没有威胁性的方式,展现了自己的价值。”

“更绝的是,当玄宗指着他的大肚子开玩笑说‘你这肚子里装的都是什么’时,他再次叩拜,一脸严肃地回答:‘回禀陛下,这里面没有别的东西,只有一颗对陛下的赤胆忠心!’千穿万穿,马屁不穿。这句话,让玄宗彻底放下了戒心,他觉得这个胡人虽然粗鄙,但胜在忠诚。而‘忠诚’,正是晚年的玄宗最看重的东西。”

“如果说讨好玄宗是安禄山的第一步,那么攻略杨贵妃,就是他平步青云的登天之梯。他敏锐地察觉到,在这个帝国,皇帝的情绪,很大程度上是由枕边人决定的。于是,他开始了一场惊世骇俗的政治豪赌——拜杨贵妃为母。”

“在贵妃面前,他完全收起了自己作为封疆大吏的威严,像个孩子一样撒娇、耍赖。他比杨贵妃大十几岁,却每次都先拜贵妃,再拜玄宗,并解释说:‘我们胡人的规矩,是先母后父。’这种完全不合礼法的行为,在旁人看来是荒唐,但在玄宗和贵妃眼中,却是一种别开生面的‘童趣’和‘赤诚’。他们把他当成了一个能给他们带来欢乐的宠物,一个巨大的、会说话的泰迪熊。”

“通过‘认母’,安禄山获得了随意出入宫禁的特权,他与皇帝、贵妃的关系,从君臣,变成了‘家人’。这种关系的转变,其政治意义是无可估量的。他绕开了整个朝廷的官僚体系,直接与最高权力核心建立了私人联系。这意味着,他可以随时向皇帝传递他想传递的信息,也可以随时从皇帝那里获得他想要的资源。”

“他想要什么资源呢?兵权和地盘。他利用玄宗和贵妃的宠信,不断地为自己争取利益。他先是请求担任平卢节度使,得手后,又以‘防御契丹、奚族需要统一指挥’为由,请求兼任范阳节度使。最后,他又以同样的理由,将河东节度使的职位也揽入怀中。一人身兼三大军镇的节度使,手握近二十万精兵,这在大唐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。他就像一只贪婪的貔貅,不断地吞噬着帝国的军权。”

“很多人会说,看,他的狼子野心不是昭然若揭吗?玄宗怎么会如此糊涂?但我们如果站在安禄山的角度,或者说,站在他向玄宗呈现的角度来看,这一切都合情合理。他对玄宗说:‘陛下,东北边境是帝国最不稳定的地方,契丹、奚族、室韦,个个虎视眈眈。臣若没有足够的兵力,如何能为陛下守好国门?臣若没有统一的指挥权,各军镇互相掣肘,如何能有效御敌?臣要的这一切,都不是为了自己,而是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啊!’“

“这番话说得是何等的恳切,何等的‘忠心耿耿’!晚年的玄宗,早已失去了年轻时的洞察力,他只听得进这样的话。他觉得,把边境的重任交给安禄山这样一个‘忠臣’,自己就可以在长安城里高枕无忧,与贵妃享受太平盛世了。他甚至说出了‘朕即高居无为,悉以政事委林甫,边事付禄山’这样的话。他亲手将帝国最锋利的剑,递到了安禄山的手中。”

“当然,朝中并非没有明白人。首席宰相李林甫,就是一个精明到了骨子里的人。他一开始是支持安禄山的,因为他觉得安禄山是个胡人,没有资格和资本与他争夺相位,可以作为他在军中对抗其他势力的棋子。但随着安禄山权势的日益膨胀,李林甫开始感到了恐惧。他不止一次地向玄宗暗示,安禄山有反相,不可不防。”

“但安禄山是如何应对的呢?他每次从边关回到长安,见到李林甫,都表现得诚惶诚恐,汗流浃背,像老鼠见了猫。他私下对李林甫说:‘我一个粗鄙的胡人,能有今天全靠相公提携。我哪里懂什么朝政,只要能为相公您在边关冲锋陷阵,就心满意足了。’这种极致的示弱,让多疑的李林甫也渐渐放松了警惕。他觉得,安禄山不过是一介武夫,就算手握重兵,也玩不过自己的权谋手段。”

“然而,李林甫死后,情况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。接替他位置的,是杨贵妃的堂兄——杨国忠。如果说李林甫是头精明的狼,那么杨国忠就是条愚蠢的疯狗。他没有任何治国之才,全靠外戚身份上位。他不像李林甫那样懂得权力平衡,他只知道疯狂地攫取权力和财富,并且 intolerant 地打压一切潜在的对手。而当时朝野内外,唯一能对他构成威胁的,只有手握重兵的安禄山。”

“于是,一场针对安禄山的猎杀开始了。杨国忠不断地在玄宗面前说安禄山的坏话,他说安禄山在范阳招兵买马,囤积粮草,图谋不轨。他还派人去范阳监视安禄山的一举一动,试图抓住他的把柄。他甚至未经安禄山同意,就强行提拔安禄山手下的将领,试图分化、瓦解他的军队。”

“面对杨国忠的步步紧逼,安禄山一开始是选择退让和‘表演’。有一次,玄宗把他召到京城,当面质问他是不是要造反。安禄山听后,立刻嚎啕大哭,一边哭一边说:‘臣一个蕃人,蒙陛下不弃,才有今日。臣除了忠心,一无所有。如今杨国忠这奸臣天天在陛下耳边诬陷我,我真是百口莫辩,不如死了算了!’说着就要往柱子上撞。玄宗赶紧让人拉住他,好言安慰,还赏赐了大量的金银财宝。”

“他回到范阳后,杨国忠的迫害变本加厲。他罗织罪名,将安禄山留在长安的儿子安庆宗的朋友们抓起来,严刑拷打,逼他们承认与安禄山一同谋反。他还奏请玄宗,在安禄山的范阳老家修建了一座豪华的宅邸,美其名曰‘恩宠’,实则是想把安禄山骗回京城,然后一举擒杀。”

“安禄山不是傻子,他当然看穿了杨国忠的伎俩。他派往京城的心腹一次次带回坏消息:杨国忠已经说动了皇帝,准备对他动手了;朝中的朋友们劝他千万不要回京,否则必死无疑;他留在京城的儿子,实际上已经成了人质。”

“我们设身处地地想一想,如果你是安禄山,你会怎么做?一边是步步紧逼、欲置你于死地的政敌,另一边是昏聩不明、偏听偏信的皇帝。你手中握有二十万能征善战的精锐之师,他们只听你一个人的号令。你是选择回到长安,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,还是选择振臂一呼,用你手中的剑,去砍断那根套在你脖子上的绳索?”

“史书上说,天宝十四载,玄宗赐浴华清池,安禄山也应召前往。期间,他发现皇帝看他的眼神变了,不再是过去的慈爱和宠溺,而是充满了猜忌和审视。他还无意中听到,杨国和几个心腹正在商议,如何在他返回范阳的路上设下埋伏,将他截杀。”

“那一刻,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。他明白,他与玄宗之间那种看似亲密的‘父子’关系,终究抵不过权力的猜疑。他所谓的‘忠诚’,在皇帝眼中,随时可以变成‘谋逆’。他为大唐守了半辈子国门,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。”

“他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华清池,快马加鞭地赶回了范阳。他知道,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,已经不可避免。他不是想反,而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,再退一步,就是粉身碎骨。”

茶馆里一片寂静,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。陈老紧锁的眉头没有松开,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。他似乎从未从这个角度去审视那段历史。

我端起茶杯,将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,仿佛饮下的是千年前范阳城头的凛冽寒风。

“回到范阳的安禄山,立刻召集了他所有的心腹将领。这些人,有的是跟他一起长大的胡人兄弟,有的是他一手提拔的汉人军官,有的是走投无路前来投奔的江湖豪杰。他们背景各异,但有一个共同点:他们都受过安禄山的恩惠,都对他忠心耿耿。”

“他站在他们面前,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说,只是平静地将自己在长安的遭遇说了一遍。他说:‘杨国忠要杀我,皇帝,也默许了。我若死了,你们的下场会如何?我们这些在边关用命换来功名的人,在他们那些京城贵人的眼中,不过是可以随时宰杀的猪狗。’“

“他的话音不高,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这些将士,大多出身草莽,他们不怕死,但他们怕死得窝囊。他们可以为国捐躯,马革裹尸,但他们不能接受被朝中的奸臣当作 political 斗争的牺牲品。安禄山的命运,就是他们的命运。安禄山倒了,他们这个庞大的军事集团,也会被瞬间清洗、瓦解。”

“‘我不想反。’安禄山看着他的将士们,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种近乎脆弱的情感,‘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。现在,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,那就是举起兵刃,杀回长安,清君侧,诛国贼!让皇帝看看,谁才是真正的大唐忠臣,谁才是祸国殃殃的奸佞!’“

“‘清君侧,诛国贼!’的口号,像野火一样在范阳的军营中蔓延开来。士兵们群情激奋。在他们看来,他们不是在造反,他们是在‘勤王’,是去拯救被奸臣蒙蔽的皇帝。安禄山成功地将自己的个人危机,转化为了整个军事集团的共同危机;将一场谋逆,包装成了一次正义的讨伐。”

“天宝十四载十一月初九,安禄山以‘忧国之危,奉密旨讨伐杨国忠’为名,在范阳起兵。他集结了范阳、平卢、河东三镇的精锐,共十五万人,号称二十万,向着中原,向着那座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帝都,如猛虎下山般扑了过去。”

“很多人以为,安禄山起兵是一时冲动。但事实上,他为此已经准备了十几年。他手下的军队,是当时大唐最精锐的部队。他们久经战阵,装备精良,而且由来自不同部族的士兵组成,既有汉人的纪律性,又有胡人的剽悍勇猛。更重要的是,这支军队对安禄山本人有着绝对的个人崇拜和忠诚。安禄山平时对待士兵极为慷慨,与他们同甘共苦,赏罚分明。他能叫出许多基层军官的名字,关心他们的家人。这种 personal 魅力,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朝廷将领所不具备的。”

“反观唐朝的中央军队,也就是所谓的‘府兵制’,早已败坏不堪。士兵们平日里疏于训练,将领们则忙于贪污腐败,克扣军饷。当安禄山叛乱的消息传到长安时,整个朝廷都懵了。玄宗甚至不相信这是真的,他对身边的人说:‘禄山于朕恩厚,朕待之亦厚,岂肯为此?’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编织的‘父慈子孝’的幻梦里。”

“直到叛军的铁蹄踏破河北,渡过黄河,朝廷才如梦初醒。仓促之间,玄宗任命他的第六子荣王李琬为元帅,又任命了名将高仙芝、封常清为副帅,率领临时拼凑起来的几万乌合之众前去抵抗。这支军队,大部分是长安城里的市井之徒,连兵器都拿不稳,如何能抵挡安禄山的虎狼之师?”

“结果可想而知。封常清在洛阳城下兵败如山倒,高仙芝退守潼关,也被宦官边令诚诬陷,双双被斩。大唐在开战之初,就自毁了两员最重要的将领。而这一切,都源于玄宗的昏聩和猜忌。”

“安禄山的进军速度,堪称军事史上的奇迹。他从范阳起兵,只用了三十四天,就攻陷了东都洛阳。一路上,州县望风而降,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。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兵锋锐利,更是因为当时河北、河南一带的百姓,对腐朽的唐廷早已失望透顶。安禄山的军队军纪严明,所到之处,秋毫无犯,甚至开仓放粮,赈济灾民。这让他赢得了一定的民心。在他看来,他不是侵略者,他是解放者。”

“攻陷洛阳后,安禄山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情。他没有立刻挥师西进,直取长安,而是在洛阳登基称帝,国号‘大燕’。”

“这一举动,彻底撕下了他‘清君侧’的伪装,也让他背上了‘叛賊’的千古骂名。但我们仔细分析,他为何要这么做?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让他失去‘勤王’的道德制高点吗?他知道,但他别无选择。他需要一个名分,一个足以与大唐分庭抗礼的皇帝名分。只有这样,他才能名正言顺地任命官员,建立自己的统治体系,才能将这场军事叛乱,转变为一场王朝更迭的战争。他要的,从来就不是一个‘清君侧’的虚名,他要的是整个天下。”

“然而,也正是从这一刻起,他开始走上了下坡路。称帝,意味着他与大唐之间再无任何缓和的可能,战争将无限期地持续下去。同时,他的身体也开始出现了严重的问题。史书记载,他晚年‘眼渐昏,至是不睹物’,眼睛几乎完全失明。而且他身上长了毒疮,疼痛难忍,脾气变得异常暴躁,喜怒无常,动辄鞭打身边的侍从和将领。”

“一个昔日精明、隐忍的枭雄,变成了一个狂躁、多疑的病人。这种转变,是生理上的,也是心理上的。长期的军旅生涯和精神压力,摧毁了他的健康。而权力的顶峰,也让他失去了奋斗的目标,陷入了巨大的空虚和猜忌之中。他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,包括他最亲密的战友和儿子。”

“他原本立长子安庆绪为太子。但后来,他又宠爱段氏所生的幼子安庆恩,想要改立太子。这引起了安庆绪的极度恐慌。同时,安禄山身边最信任的宦官李猪儿,也因为经常遭到他的毒打而心生怨恨。”

“一个想要保住自己地位的儿子,一个不堪忍受虐待的贴身宦官,再加上安禄山病重, paranoid,一场宫廷政变的所有要素都已集齐。他们只需要一个机会。”

“与此同时,在军事上,燕军也并非一帆风顺。虽然他们攻陷了洛阳,但在潼关天险面前,他们的攻势被阻挡了。名将哥舒翰率领二十万唐军,据关固守。哥舒翰是宿将,他深知潼关的重要性,也知道自己的军队虽然人多,但战斗力远不如燕军。他采取了坚壁清野、以逸待劳的策略,任凭燕军如何挑战,就是不出关作战。”

“哥舒翰的策略是完全正确的。只要潼关不失,长安就安然无恙。燕军劳师远征,补给线漫长,时间拖得越久,对他们越不利。只要拖下去,等到各地勤王的唐军汇集,燕军必败无疑。”

“然而,历史再一次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。远在长安的唐玄宗和杨国忠,却等不及了。他们不断地派宦官催促哥舒翰出关决战。杨国忠更是诬陷哥舒翰拥兵自重,意图不轨。最终,玄宗下了一道愚蠢至极的命令:强令哥舒翰出关,与燕军决战。”

“接到圣旨的哥舒翰,抚膺大哭。他知道,这一去,不仅他自己性命难保,这二十万大军,这座大唐最后的屏障,都将灰飞烟灭。但他君命难违,只能带着必死的决心,率军出关。”

“安禄山得知消息后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他立刻布置了一个口袋阵。他让主力部队后撤,示敌以弱,然后在山谷中设下重重埋伏。唐军果然中计,一路追击,进入了伏击圈。霎时间,鼓声震天,伏兵四起。唐军阵脚大乱,自相践踏,二十万大军,几乎全军覆没。哥舒翰本人也被俘。”

“潼关之战的失败,责任完全在唐玄宗和杨国忠。是他们的愚蠢和猜忌,葬送了大唐最后的精锐力量,也亲手为安禄山打开了通往长安的大门。”

“消息传到长安,人心惶惶,如同末日降临。唐玄宗这才知道害怕。他没有选择与京城共存亡,而是带着杨贵妃、杨国忠以及少数皇子公主,在黎明时分,仓皇逃离了这座他统治了四十四年的城市,向着蜀地逃亡。”

“一个伟大的帝国,就这样被它的最高统治者抛弃了。”我的声音变得低沉,充满了感慨。茶馆里的气氛也压抑到了极点。每个人都仿佛看到了那支狼狈出逃的皇家队伍,听到了长安城里百姓绝望的哭喊。

从那天起,安禄山知道,他与大唐朝廷之间,再无转圜的余地。他不是想反,而是不得不反。长安城里的朱红大门,对他而言已经永远关闭。

等待他的,要么是杨国忠的屠刀,要么是自己杀出一条血路。他望着南方,那座曾经给予他无上荣光的繁华帝都,如今却像一頭择人而噬的巨兽。

他知道,他所谓的“忠诚”表演,已经落幕了。一场即将席卷整个天下的风暴,正在范阳的军帐中,在他沉重的呼吸之间,悄然酝酿成型。

“玄宗的出逃,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。当皇帝的銮驾行至马嵬坡时,一场蓄谋已久的兵变爆发了。跟随皇帝出逃的禁军将士们,又饥又渴,怨气冲天。他们将所有的愤怒,都发泄到了杨国忠和杨氏一族的身上。他们乱刀砍死了杨国忠,又包围了玄宗的驿站,要求皇帝处死杨贵妃。”

“他们喊道:‘国贼杨国忠谋反,贵妃不宜供奉,愿陛下割恩正法!’士兵们认为,正是这个女人,迷惑了君王,才导致了今日的祸乱。玄宗一开始还想保住自己的爱妃,但面对着愤怒的士兵和随时可能失控的局面,他最终选择了妥协。他赐给杨贵妃一条白绫,让她在佛堂自缢。一代绝世美人,就这样香消玉殒在荒凉的驿站里。”

“马嵬坡兵变,是大唐皇室的奇耻大辱,也是历史的必然。它深刻地说明,当统治者失去民心和军心时,他的权威便荡然无存。安禄山的叛乱是外因,而玄宗的昏聩、杨国忠的专权、朝政的腐败,才是导致盛唐崩塌的内因。安禄山只是那个点燃炸药桶的人,而炸药,是唐玄宗自己亲手埋下的。”

“玄宗继续向蜀地逃亡,而太子李亨则在灵武自行宣布即位,是为唐肃宗。大唐出现了两个皇帝,一个是在成都苟延残喘的太上皇,一个是在西北收拾残局的新君。这给了安禄山一个绝佳的机会。他几乎兵不血刃地进入了长安城。”

“当安禄山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,他的心情一定是复杂的。他终于以征服者的姿态,君临这座他曾经需要仰望的城市。他住进了太极宫,坐上了那把龙椅。他搜刮了宫中的奇珍异宝,运回他的都城洛阳。他放纵士兵在城中抢掠,以犒赏他们的功劳。长安城,这座文明的灯塔,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与混乱之中。”

“然而,坐上龙椅的安禄山,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快乐和安宁。恰恰相反,他的痛苦与日俱增。他的眼睛完全瞎了,什么也看不见。他身上的毒疮越来越严重,脓血淋漓,臭不可闻。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入睡,脾气变得越来越坏。他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受伤野兽,对着身边所有的人咆哮、嘶吼。”

“他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强壮身体,如今成了他最大的敌人。他无法处理政务,无法指挥军队,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。他把自己关在深宫里,拒绝见人。一个看不见的皇帝,如何能统治一个庞大的帝国?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人,如何能控制天下?”

“他的猜忌心也达到了顶峰。他怀疑所有的人都会背叛他,就像他背叛唐玄宗一样。他尤其不信任他的长子,太子安庆绪。安庆绪虽然能力平庸,但毕竟是名正言順的继承人,在军中也有一定的威望。但安禄山却觉得他懦弱无能,难成大器。他更喜欢段氏所生的幼子安庆恩,觉得这个孩子更像年轻时的自己。他不止一次地在公开场合表示,要废掉安庆绪,改立安庆恩为太子。”

“这无疑是将安庆绪逼上了绝路。安庆绪知道,一旦自己被废,下场只有死路一条。于是,他开始 secretly 联络那些同样对安禄山心怀不满的人。而他第一个找到的,就是安禄山最宠信的宦官——李猪儿。”

“李猪儿原本是安禄山最贴心的人,负责照顾他的起居。但随着安禄山病情的加重,李猪儿也成了他最主要的出气筒。安禄山稍有不顺,就对他拳打脚踢,用刀背抽打。李猪儿身上旧伤未愈,又添新伤,苦不堪言。他对安禄山的恐惧,逐渐转变成了刻骨的仇恨。”

“当安庆绪找到李猪儿,许诺事成之后让他担任重要职位时,李猪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他们还联络了另一位重要将领,严庄。严庄是安禄山的核心谋士,足智多谋,但同样因为屡遭鞭笞而心怀怨恨。”

“一个想夺权的太子,一个想报仇的宦官,一个想自保的谋士,三个人一拍即合,组成了一个弑君同盟。他们决定,趁安禄山病重, defense 松懈之时,动手!”

“至德二载正月的一个夜晚,洛阳皇宫之内,一片死寂。安庆绪和严庄守在宫门外,李猪儿则手持一把大刀,悄悄地走进了安禄山的寝宫。此时的安禄山,正因为剧痛而烦躁不安地躺在床上。他虽然双目失明,但听觉异常灵敏。他听到了脚步声,厉声喝问:‘是谁?’“

“李猪儿没有回答。他知道,任何一丝犹豫都可能让他丧命。他一个箭步冲到床前,掀开帐幔,用尽全身力气,将手中的大刀狠狠地劈向了那个曾经让他无比畏惧的巨大身躯。”

“安禄山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。他虽然看不见,但本能地伸手去摸枕头下的佩刀。然而,佩刀早已被李猪儿偷偷拿走。他什么也没摸到。剧痛和愤怒让他失去了最后的理智,他摇晃着床边的帷帐,嘶吼着:‘是家贼杀我!’“

“这成了他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。鲜血从他的腹部喷涌而出,染红了整个龙床。肠子流了一地。这个曾经搅动天下风云的一代枭雄,这个让盛唐帝国瑟瑟发抖的征服者,最终没有死在战场上,而是死在了自己儿子和宠信的宦官手中。他的死法,和他的人生一样,充满了血腥、暴力和讽刺。”

“杀死安禄山后,李猪儿、安庆绪和严庄立刻对外宣布,皇帝陛下因病传位于太子,然后驾崩。他们将安禄shān的尸体用毛毯包裹起来,草草地埋在了床下的深坑里,然后用水泥封死。他们甚至不敢为他举行一场像样的葬礼,因为他们害怕军心不稳。”

“安庆绪顺利登基,成为了燕国的第二任皇帝。但他并没有他父亲那样的威望和能力。他无法服众,许多安禄山的老部下,比如史思明,都对他阳奉阴违,心怀异志。燕军集团内部迅速分裂,陷入了内斗的泥潭。”

“这就给了苟延残喘的唐朝一个喘息的机会。唐肃宗在郭子仪、李光弼等名将的辅佐下,开始组织反攻。他们联合了回鹘的骑兵,东西夹击,逐步收复失地。不久之后,唐军收复了长安和洛阳。安庆绪节节败退,最终被他父亲的老战友史思明所杀。”

“而史思明,复制了他老朋友的道路。他杀死了安庆绪后,接收了燕军残部,自立为帝,继续与唐朝对抗。但他最终也重蹈了安禄山的覆辙,被自己的儿子史朝义所杀。这场由安禄山掀起的叛乱,持续了将近八年,史称‘安史之乱’。这场动乱,像一场巨大的地震,彻底摧毁了盛唐的根基。”

“战乱导致数千万人死亡,中原地区‘人烟断绝,千里萧条’。曾经繁华的长安和洛阳,变成了残垣断壁。唐朝虽然最终平定了叛乱,但从此元气大傷,国力一蹶不振,藩镇割据的局面愈演愈烈,中央集权名存实亡。一个辉煌的时代,就此落幕。”

我的故事,到这里也接近了尾声。茶馆里依旧安静,落针可闻。每个人的脸上,都带着一种复杂而沉重的表情。他们不再是抱着听热闹的心态,而是在真正地思考那段历史。

我端起茶杯,目光再次投向角落里的陈老。他低着头,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“故事说完了。”我缓缓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,“现在,我们再回头看安禄山这个人。他是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?是,也不是。”

“从结果来看,他发动战争,导致生灵涂炭,是千古罪人,这一点毋庸置疑。任何试图美化战争,美化他的罪行的人,都是对历史和千万亡魂的不敬。我今天说这么多,绝非此意。”

“但从过程来看,他又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人物。他是一个出身底层、凭借个人奋斗 achieving 权力巅峰的枭雄。他精通多種语言,深谙人性,是杰出的军事家和狡猾的政治家。他懂得隐忍,也懂得抓住时机。他前半生的奋斗史,甚至可以说是一部励志传奇。”

“他的悲剧,在于他个人的野心,与时代的大背景发生了剧烈的碰撞。他生在一个制度开始腐朽的帝国,遇到了一个晚年昏聩的君主,和一个愚蠢而贪婪的政敌。是唐玄宗的宠信给了他滋生野心的土壤,是杨国忠的逼迫给了他起兵的借口,是唐朝自身的腐败给了他成功的机会。”

“可以说,安禄山是唐朝自己喂养大的一头猛虎。当这头猛虎羽翼丰满,而笼子又锈迹斑斑时,它冲出牢笼,反噬主人,几乎是必然的结果。他既是历史的创造者,更是历史的产物。”

“我们读史,不应该只满足于简单的脸谱化,把人物分为‘好人’和‘坏人’。好人为何会做错事?坏人为何能得势?这背后的原因,往往比故事本身更值得我们深思。安禄山就像一面镜子,它照出的不仅仅是他个人的贪婪与残暴,更照出了盛唐由盛转衰之际,整个帝国肌体内部的腐烂与脓疮。”

“他是一个病人,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,身体和精神都彻底崩溃。而他所处的那个时代,那个看似光鲜亮丽的大唐,又何尝不是一个病人?安禄山之乱,不过是这个病入膏肓的帝国,一次剧烈的、致命的痉挛而已。”

“我们憎恨他带来的灾难,但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。我们唾弃他的背叛,但我们也不得不思考他为何会背叛。只有这样,我们才能真正地理解历史,才能从历史中吸取教训,而不是仅仅记住几个名字和几个标签。”

我说完最后一句,端起茶杯,向着满堂茶客,特别是向着陈老,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良久,茶馆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,然后掌声越来越响,越来越热烈。许多人站起身来,向我拱手致意。他们的眼神里,不再有最初的质疑,而是多了一份敬佩和思索。

陈老也缓缓地站了起来。他没有鼓掌,只是走到我的桌前,亲自拿起茶壶,为我那只空了许久的茶杯,斟满了滚烫的茶水。

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然后转身,伛偻着背,慢慢地走出了茶馆。

我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,知道他听懂了我的故事。

历史没有简单的答案,只有无穷的追问。安禄山的故事早已尘埃落定,但它留给后人的思考,却永远不会停止。我并非为安禄山翻案,也无意美化一场让千万人生灵涂炭的战争。我只是想说,历史往往比我们读到的故事要复杂得多。安禄山是罪人,但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一人身上,或许是对历史的不公,也是对我们自己的蒙蔽。理解他为何崛起,比单纯地咒骂他更有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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