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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则天即将登基称帝,李唐宗室发难:你比高宗皇帝强在哪?她的手段让群臣明白了什么叫帝王心术
2025-12-06
创作声明:本故事基于真实历史背景创作,涉及事件可能在历史上真实发生。故事采用历史假设的创作手法,探讨不同历史走向的可能性。文中情节含有艺术加工成分。请勿代入或较真。图片社文字仅做示意,无现实相关性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。
公元690年,洛阳,神都。大周革命的前夜,空气中弥漫着香料与铁锈混合的诡异气息。武则天,这位执掌大唐权柄数十年的铁腕女人,即将迈出最后一步——登基称帝。然而,李唐宗室的幽灵仍在紫宸殿的廊柱间盘旋。就在这万众瞩目又暗流汹涌的时刻,一位老亲王越众而出,声色俱厉地发难:“天后!先帝(高宗)仁厚治国,天下归心。你一介妇人,凭何代唐?你又比先帝强在何处?”这诛心之问,如惊雷炸响,满朝文武噤若寒蝉。所有人都以为将迎来一场血腥清洗,但武则天非但没有动怒,反而露出一丝莫测的微笑。正是她接下来的雷霆手段,让这群自诩聪明的臣子们,彻彻底底明白了,什么才叫真正的“帝王心术”!
天授元年,九月。神都洛阳,上阳宫,紫宸殿。殿内的盘龙金柱冰冷地矗立着,柱身上雕刻的巨龙仿佛也感受到了殿内凝重的气氛,收敛了张牙舞爪的姿态。数百名文武官员身着朝服,垂首肃立,偌大的宫殿里,除了偶尔响起的衣料摩擦声和紧张的呼吸声,再无半点杂音。御座之上,垂着一道珠帘。珠帘之后,端坐着一个身影,她就是这个帝国实际的主宰,即将成为法理上主宰的女人——武则天。她已经年近七旬,但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。透过晃动的珠串,依稀可见她保养得宜的容颜,不见太多皱纹,唯有一双眼睛,沉淀了半个多世纪的宫廷风雨,深邃得如同古井,却又能在瞬间迸发出鹰隼般锐利的光芒。这是她登基大典前的最后一次朝会。名为朝会,实则是一次最后的摊牌。她要在这座代表着李唐王朝最高权力的殿堂里,亲手为这个王朝画上句号,并开启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时代。这些天来,祥瑞的奏报如同雪片般从全国各地飞来。“凤鸣岐山”、“洛水出图”,各种精心编排的预兆,都在为一个女皇的诞生营造着天命所归的氛围。武氏的亲信们,如傅游艺之流,更是上蹿下跳,组织了数万民众在宫门外请愿,恳求“圣母神皇”顺应天意,革故鼎新。一切,似乎都已水到渠成。然而,武则天的心中却无半点松懈。她太清楚了,这满朝的文武,这看似臣服的帝国,就像一座巨大的冰山,她能看到的,永远只是浮在水面上的那一角。水面之下,那些盘根错节的关陇贵族,那些对李唐忠心耿耿的旧臣,那些心怀怨怼的李氏宗亲,正用怎样冰冷怨毒的目光注视着她。他们不敢公然反对,但他们的沉默,本身就是一种最顽固的抵抗。武则天需要一个契机,一个能将所有潜在的反对势力彻底震慑,让他们从心底里感到畏惧,从而真心臣服的契机。她等的,就是一根导火索。就在此时,导火索自己送上门来了。队列之中,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,颤巍巍地走了出来。他手中的玉笏,因为主人的激动而微微颤抖。“老臣,越王李贞之弟,泾王李元景,有本奏!”声音苍老,但底气十足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满朝文武顿时一片哗然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老亲王的身上。李元景,太宗李世民的亲弟弟,高宗李治的亲叔叔,是如今李唐宗室中辈分最高、也是最具声望的人物之一。他的兄长越王李贞,不久前才因起兵反对武则天而兵败自杀。所有人都以为,李元景会选择蛰伏保命,没想到他竟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站出来。这是要以死相谏啊!武则天身边的上官婉儿,秀眉微蹙,眼中闪过一丝忧色。她向前一步,刚想开口呵斥,却被武则天一个不易察觉的手势制止了。珠帘后的武则天,身体微微前倾,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:“泾王有何话说?讲。”李元景深吸一口气,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他没有看御座,而是环视着满朝的同僚,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悲愤与决绝:“天后!自太宗皇帝定鼎天下,至高宗皇帝励精图治,我大唐江山,四海升平,万国来朝!高宗皇帝在位三十余年,虽晚年为风疾所扰,然其心仁厚,其政宽和,爱民如子,恩待臣下,天下臣民,无不感念其德!此乃众所周知之事!”他先是将高宗李治大大地褒奖了一番,每一句话,都像是在提醒殿内的所有人,他们食的是李家的俸禄,沐的是李家的皇恩。接着,他话锋一转,矛头直指武则天:“然天后您,临朝称制以来,广布耳目,重用酷吏,周兴、来俊臣之流,罗织构陷,滥杀无辜!多少功臣宿将,多少宗室子弟,不明不白,惨死狱中!朝堂之上,人人自危,道路以目!此等酷烈之政,比之先帝,何止天渊之别!”这番话,说得殿内许多官员脸色发白,手心冒汗。李元景所言,句句属实。武则天为了巩固权力,确实掀起了一场席卷朝野的政治清洗,无数人在这场风暴中家破人亡。李元景的情绪越来越激动,他老泪纵横,用玉笏直指御座的方向:“如今,天后更欲行改朝换代之事,以妇人之身,窃居九五之尊!老臣敢问一句,自古以来,可有女主临朝称帝之先例?天后您以酷政治国,以阴谋得位,究竟有何功绩?有何德行?敢与先帝比肩?!”说到最后,他几乎是嘶吼了出来,问出了那句最诛心的话:“你比高宗皇帝,强在何处?!”“轰!”这句话,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,劈开了紫宸殿压抑的沉默。整个大殿,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。所有人都被李元景的胆大包天惊得魂飞魄散。这已经不是进谏,这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指着武则天的鼻子,公然挑战她统治的合法性!完了!所有人的心里都冒出了这两个字。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血流成河的景象。以天后的脾气,李元景必死无疑,而他们这些听到了这番“大逆不道”之言的臣子,恐怕也难逃干系。宰相班列中的狄仁杰,眉头紧锁,手心不自觉地攥紧了。他知道李元景说的是一部分事实,但他更清楚,在这个时候,用这种方式说出来,无异于自取灭亡,而且还会将更多无辜的人卷进去。然而,珠帘之后,却迟迟没有传来雷霆之怒。时间,一分一秒地过去。那份沉默,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感到恐惧。就在众人快要被这令人窒息的压力逼疯的时候,一个清冷而平静的笑声,从珠帘后传了出来。“呵呵……”武则天笑了。她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笑了。“泾王,问得好。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,“本宫执政以来,这还是第一次,有人敢当着本宫的面,问出这样的问题。你有太宗皇帝的血脉,果然有几分胆色。”她非但不怒,反而予以褒奖。这一下,所有人都懵了。完全不按常理出牌!李元景也是一愣,他本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,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反应。武则天缓缓从御座上站起,亲手拨开了身前的珠帘,露出了她那张虽已年迈,却依旧威仪棣棣的面容。她的目光,如同一汪深潭,平静地扫过殿内的每一个人。凡是被她目光触及的官员,无不心头一凛,慌忙低下头去。“你问本宫,比先帝强在何处?”她走到大殿中央,一步一步,缓缓地踱着步,仿佛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般闲适,“这个问题,太大。本宫若说自己文治武功,开疆拓土,你们会说本宫自吹自擂。本宫若说自己整顿吏治,打击豪强,你们会说本宫刻薄寡恩。”她的声音顿了顿,目光落在了李元景的身上。“所以,本宫不打算自己回答这个问题。今天,本宫要让你们,让这满朝文公,亲眼看一看,本宫与先帝,究竟有何不同。”话音刚落,她对着殿外拍了拍手。“来人,将陈州粮案的卷宗,与刚刚查获的颍川粮案的证人证物,一并带上来!”陈州粮案?颍川粮案?群臣面面相觑,满脸困惑。这两个案子,和今天的主题有什么关系?陈州粮案,在场的许多老臣都有印象。那是高宗皇帝在位时,大概十几年前的一桩旧案。当时陈州大旱,朝廷拨了巨额的赈灾粮款下去。结果,主管此事的官员,时任陈州刺史的柳元庭,竟然伙同地方豪强,将一半的粮款私吞,导致灾民饿殍遍野,民怨沸腾。事情捅到朝廷后,高宗皇帝大怒。但查到最后,却发现这个柳元庭,是当时画坛巨匠、工部尚书阎立本的亲外甥。阎立本是开国功臣,德高望重,亲自跪在宫门外,为外甥求情,说他只是一时糊涂,并愿意倾尽家产,弥补亏空。高宗皇帝是个念旧情、心肠软的人。他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尚书,想起了他为大唐社稷立下的汗马功劳,最终心一软,叹了口气,下旨:柳元庭玩忽职守,贪墨钱粮,本应处斩。但念其舅阎立本之功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着,革去一切官职,流放岭南。这个处理结果,在当时就引起了不小的争议。许多人都觉得太轻了。一个造成数万灾民流离失所的贪官,仅仅因为有个好舅舅,就免于一死。这让朝廷的法度何在?但皇帝金口玉言,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。随着时间的流逝,这件案子也渐渐被人淡忘。今天,天后为何要重提此案?而那个“颍川粮案”,又是什么?就在众人疑惑之际,几名内侍和孔武有力的金吾卫,抬着数个大箱子,押着几个衣衫褴褛、面带惊恐的人,走上了大殿。武则天指着其中一摞已经泛黄的卷宗,对李元景说:“泾王,这是当年陈州粮案的所有文书。先帝的批红,还在上面。‘念其旧功,从轻发落’。八个字,保住了一个贪官的命。”接着,她又指向了那些新抬上来的箱子和人。“而不久前,几乎一模一样的事情,在颍川郡,又发生了一次。”武则天的声音陡然转冷,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,刮过整个大殿。“今年夏,颍川郡大水,朝廷同样拨发了赈灾粮款。然而,本宫却接到密报,说灾民非但没有领到粮食,反而易子而食,惨不忍闻!本宫派人暗中查访,打开官仓一看,里面装的,竟全是沙土!”“哗!”群臣再次炸开了锅!又是贪墨赈灾粮款!而且手段更加恶劣,直接用沙土冒充粮食!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!“是谁?是谁如此大胆?!”一名御史忍不住出声喝问。武则天的目光,缓缓地扫过群臣,最后,停留在了吏部尚书张柬之的身后,一个面色煞白、身体微微发抖的官员身上。“此人,便是当今的颍川郡守,长孙逸。”长孙逸!这个名字一出,比刚才的“陈州粮案”引起的震动更大!长孙!这个姓氏,在大唐,意味着什么,无人不知!那可是开国第一功臣,高宗皇帝的亲舅舅,长孙无忌的姓氏!虽然长孙无忌因为反对武则天,早已倒台,家破人亡。但百足之虫,死而不僵。长孙一族,在关陇集团中,依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和巨大的影响力。这个长孙逸,正是长孙无忌的远房侄孙,靠着祖荫和盘根错节的关系网,才坐上了颍川郡守的位置。所有人都明白了。陈州粮案,涉事者是功臣阎立本的外甥。颍川粮案,涉事者是功臣长孙无忌的侄孙。一模一样的背景,一模一样的罪行。这是何等惊人的巧合!或者说,这根本就不是巧合!这是武则天精心准备的一场大戏!“将证人、证物,呈上来!”武则天一声令下。那几个被押上来的“乞丐”,其实是颍川当地的小吏和百姓。他们在金吾卫的“保护”下,战战兢兢地将长孙逸如何勾结本地大户,如何用沙土替换官粮,如何伪造账目,如何威胁知情者的罪行,一五一十地全部抖了出来。紧接着,那几个大箱子被打开。里面不是金银珠宝,而是一本本黑账,一份份伪造的文书,以及……几袋子从颍川官仓里取来的,货真价实的沙土!证据确凿,铁证如山!长孙逸“噗通”一声瘫倒在地,面如死灰,汗如雨下,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。紫宸殿内,鸦雀无声。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。他们都是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油条,此刻哪里还不明白武则天的意图。她根本不是在审案。她是在出题!她把当年高宗皇帝没能完美解答的一道难题,原封不动地,重新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。她用最直观、最震撼的方式,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满朝文武,尤其是抛给了那个刚刚还在质问她的泾王李元景。武则天的嘴角,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她缓缓地走回到李元景的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眼神中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。“泾王,你刚才问,本宫比先帝强在何处?”“现在,本宫不答。本宫想先问问你。柳元庭和长孙逸,犯下的是同样的罪行,甚至长孙逸的行为更加恶劣。”“先帝选择了‘仁厚’,选择了‘宽和’,他保全了功臣的体面,饶恕了贪官的性命。”“那么,你来告诉本宫,告诉这满朝文武。面对这铁证如山的长孙逸,本宫,是该效仿先帝,也来一次‘仁厚’与‘宽和’呢?还是……该做点别的什么?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狠狠地烫在了李元景,以及在场所有人的心上。这是一个绝杀的陷阱!
李元景的脸,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他张着嘴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冷汗,顺着他苍老的皱纹,一道道地往下淌,浸湿了华贵的朝服。他该怎么回答?说“效仿先帝,从轻发落”?那他就是公然包庇贪官,无视国法,无视那数万饿死的颍川百姓!他刚刚才用“仁厚”来颂扬高宗,转眼间就要用这“仁厚”来为丧尽天良的罪犯开脱?他李唐宗室的脸面,还要不要了?他会立刻成为天下人的笑柄!可如果说“依法严办,决不姑息”呢?那他等于是在亲口否定高宗皇帝当年的做法是错误的!他等于是在承认,武则天的“酷烈”,在这种时候,远比高宗的“仁厚”更加正确,更加公正!他这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,亲手将“你比高宗强在何处”这个问题的答案,递到了武则天的手上!无论怎么选,都是错!无论怎么答,都是输!整个紫宸殿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元景的身上。他们看到的,是一个被逼入绝境,进退维谷,丑态百出的老亲王。而御座不远处的那个女人,只是静静地站着,用一种冰冷而淡漠的眼神,欣赏着她的猎物,在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中,做着最后徒劳的挣扎。那一刻,群臣终于明白了,什么叫真正的,帝王心术!紫宸殿内,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。那份令人窒息的沉默,比任何喧嚣都更具压力。李元景的身体,在众目睽睽之下,剧烈地颤抖着。他感觉自己不是站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,而是站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边缘。向前一步是万劫不复,向后一步同样是粉身碎骨。他那张因愤怒和激动而涨红的脸,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,变得和地上的长孙逸一样惨白。他引以为傲的宗室身份,他赖以立身的“忠直”名声,在武则天这道看似简单,实则歹毒无比的选择题面前,被撕得粉碎。他终于明白,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。他以为自己是手持利剑的屠龙勇士,要挑战一个篡位的女巫。可实际上,他只是一只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蝼蚁。对方根本不屑于和他辩论什么法统、什么德行,而是直接用最残酷的现实,将他的所有论点,砸了个稀巴烂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李元景的嘴唇哆嗦了半天,最终,他双腿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,跪倒在地。不是朝拜的跪,而是彻底崩溃的跪。“老臣……老臣……”他语无伦次,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武则天看着他这副模样,眼神中没有胜利的喜悦,只有一片彻骨的冰冷。她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,仿佛他已经是一件无用的废物。她的目光,缓缓转向了瘫在地上的长孙逸。“长孙逸,”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,“你还有何话说?”长孙逸此刻早已魂飞魄散,他疯狂地磕着头,额头在坚硬的金砖上撞得鲜血淋漓:“天后饶命!天后饶命啊!臣……臣也是一时糊涂!臣愿意……愿意献出所有家产,弥补亏空!求天后看在……看在先祖长孙无忌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,饶臣一命!臣愿为天后做牛做马!”他抬起头,满脸血污,眼中充满了求生的渴望。他希望,这个女人,能像当年的高宗皇帝一样,哪怕只有一丝丝的“念旧情”。然而,他看到的,只有一双冰封的眼眸。“长孙无忌?”武则天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,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冷笑,“没错,他的功劳是很大。大到可以凭着国舅的身份,联合褚遂良等人,逼迫先帝废黜本宫的皇后之位。大到可以结党营私,权倾朝野,让先帝都感到如芒在背。他的功劳,确实很大啊。”这番话,如同数九寒冬里的冰水,兜头浇在了长孙逸的身上,让他从里到外凉了个透。完了。他知道,自己提到了一个最不该提的名字。武则天没有再理会他,而是转身,面向全体朝臣,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金石相击,响彻整个大殿:“诸位!你们都听到了!也看到了!”“陈州案,颍川案,同样的罪行,同样的背景。先帝选择了‘仁厚’,结果是什么?结果是柳元庭虽被流放,但不出三年,便遇大赦,返回中原,靠着家族余荫,依旧锦衣玉食!而那些被他害死的陈州百姓,却再也活不过来了!先帝的‘仁厚’,没有让后来的贪官污吏感到丝毫畏惧,反而让他们看到了一个可以效仿的榜样!所以,才有了今日的颍川惨剧!”“这就是你们推崇备至的,先帝的‘仁厚’!这到底是仁厚,还是对罪恶的纵容?!是对功臣的体恤,还是对万民的残忍?!”她的质问,如同一记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坎上。那些刚才还对李元景的“忠直”抱有几分同情和认同的官员,此刻都羞愧地低下了头。是啊,皇帝对一个贪官的“仁”,却是对千万百姓的“不仁”。这个道理,他们难道不懂吗?只是在官官相护、盘根错节的利益网中,他们习惯了选择性地遗忘。今天,武则天用最血淋淋的方式,逼着他们重新记了起来。“本宫告诉你们,什么才是真正的‘仁’!”武则天的声音愈发高亢,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对黎民百姓的仁,才是真正的仁!对社稷江山的仁,才是大仁!”“为了这份大仁,任何阻碍它的‘小恶’,都必须被毫不留情地铲除!无论是谁,无论他背后站着谁,无论他的祖上立下过多大的功劳!功是功,过是过!功不能抵过,旧情更不能代替国法!”她猛地一挥手,指向长孙逸,下达了她的判决。“来人!将罪犯长孙逸,押赴菜市口,立即处斩!不必等到秋后!”“将其贪墨的所有财产,连同其全部家产,悉数查抄!一半,用于抚恤颍川灾民,由御史台监督发放!另一半,纳入国库!”“另,凡与此案有牵连者,不论职位高低,一律彻查到底,严惩不贷!吏部尚书张柬之!”“臣在!”张柬之出列,躬身领命。“你身为吏部尚手,对此人用人不察,当负连带之责!罚俸一年,并由你亲自带队,前往颍川,安抚灾民,整顿吏治!三个月内,若颍川民生不能恢复,你这个尚书,也不必做了!”“臣……领旨!”张柬之脸色一白,但还是恭敬地接下了命令。他知道,这是天后在敲打他,也是在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。一连串的命令,干脆利落,杀伐果决,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。整个大殿,落针可闻。所有人都被武则天这股雷霆万钧的气势所震慑。他们终于明白,坐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女人,和那位“仁厚宽和”的高宗皇帝,究竟有什么不同。高宗皇帝的统治,像是一张巨大的网,虽然能网住天下,但总有很多缝隙,让那些有背景、有关系的“大鱼”溜走。而武则天的统治,则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外科手术刀。无论肿瘤长在谁的身上,无论这个部位有多么敏感,她都会毫不犹豫地,一刀切下,刮骨疗毒,不留任何后患!这种冷酷到极致的精准和决绝,让人生畏,却又不得不承认,对于一个庞大而积弊丛生的帝国而言,或许这才是最有效的治理方式。处理完长孙逸,武则天的目光,终于再次落回到了瘫跪在地的李元景身上。所有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。正戏结束了,现在,该轮到这个不知死活的挑战者了。天后会如何处置他?满门抄斩?还是像对待长孙无忌一样,赐其自尽?李元景也闭上了眼睛,等待着死亡的降临。然而,武则天却出人意料地,再次笑了。这次的笑容里,没有了冰冷,反而多了一丝暖意。她亲自走下台阶,将李元景搀扶了起来。“泾王,快快请起。你年纪大了,地上凉。”李元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,只能任由她将自己扶起,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。“泾王,本宫不但不怪你,还要感谢你。”武则天语出惊人。“感……感谢老臣?”李元景彻底懵了。“对,感谢你。”武则天拍了拍他的手臂,语重心长地说道,“若非你今日提出此问,本宫还没有机会,向满朝文武,阐明本宫的治国之心。你让所有人都看到了,本宫与先帝的不同,也让他们明白了,本宫为何要行此雷霆手段。你,功不可没啊。”她看着李元景,眼中闪烁着“真诚”的光芒:“你忠于李唐,心系社稷,此心可嘉。只是,看问题有些偏颇。你只看到了本宫手段的酷烈,却没有看到这酷烈背后,对万民的慈悲。你只记着先帝对臣子的‘仁厚’,却忘了他对罪恶的‘宽纵’,险些酿成大祸。”“今日之事,对你,对大家,都是一个教训。也是一个提醒。”她顿了顿,环视全场,朗声道:“本宫知道,你们当中,有很多人和泾王一样,对本宫心存疑虑。没关系。本宫不怕质疑,本宫欢迎质疑。只要你是为了江山社稷好,而不是为了谋一己之私利,本宫的大门,永远向你敞开。”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,既安抚了人心,又彰显了自己的大度。紧接着,她抛出了对李元景的“处置”方案。“泾王德高望重,心怀百姓。长孙逸伏法之后,颍川郡一应事务,百废待兴。方才查抄的家产,也要尽快发放到灾民手中。此事,非有大德行、大声望者不能胜任。”“本宫决定,册封泾王为‘安抚颍川特使’,持节前往,全权负责颍川的灾后重建与钱粮发放事宜!务必让每一文钱,每一粒米,都用到灾民身上!此事办好了,本宫重重有赏!”“轰!”如果说刚才处斩长孙逸是惊雷,那现在这个任命,就是一场无声的核爆,在所有官员的脑海中炸开!高!实在是太高了!这简直是神来之笔!杀了李元景,只会让她落下一个残杀宗室、堵塞言路的骂名。而现在,她非但不杀,反而“重用”!这一招,至少有四层用意:第一,将李元景这个最大的反对派头子,远远地打发出了政治中心洛阳。眼不见,心不烦。第二,让他去处理长孙逸留下的烂摊子,亲身体会一下贪官污吏对百姓造成的伤害有多大。这是一种最深刻的“再教育”。第三,让他去发放赈灾粮款,等于是让他用行动去实践武则天“以民为本”的政治理念,用他李唐宗室的身份,去为她武周的新政背书。第四,也是最狠的一点,这是对他最大的羞辱。你不是说我酷烈吗?好,现在让你去执行我的政策。你不是怀念高宗的仁厚吗?好,现在让你去收拾“仁厚”留下的恶果。这一手,比杀了他,还要让他难受一万倍!李元景站在那里,老脸一阵红,一阵白。他想拒绝,可是用什么理由?天后说得冠冕堂皇,这是在“重用”他,给他一个为民请命的机会。他若拒绝,就是心口不一的伪君子。最终,他万念俱灰,再次跪倒在地,这一次,是真正的臣服。“老臣……领旨谢恩。”他的声音里,再也没有了半分的傲气与不甘,只剩下无尽的苍凉与颓败。武则天满意地点了点头。她要的,就是这个效果。她缓缓走回御座,重新坐下。此刻,珠帘已经不再需要,她那君临天下的面容,清晰地呈现在每一个人面前。她看着底下鸦雀无声、如同被驯服的绵羊一般的文武百官,她的心中,没有太多的波澜。这场精心策划的立威大戏,完美落幕。她知道,从今天起,再也不会有人,敢当面问她“你比高宗强在何处”了。因为,她已经用最震撼的行动,给出了答案。高宗的强,在于守成,在于“仁厚”所维系的表面和谐。而她的强,在于开创,在于用铁血手腕清除肌体腐肉、维护帝国根本利益的“帝王心术”。两种不同的强,代表了两个不同的时代。而现在,她的时代,即将到来。
紫宸殿的风波,最终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平息。武则天没有依靠屠杀,而是用一场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政治博弈,彻底瓦解了反对者的锐气。她用一个真实的案例,将抽象的治国理念,化作了所有人都无法辩驳的现实,不仅回答了李唐宗室的诘问,更向天下宣告了她与高宗皇帝治国理念的根本不同。她所展示的,是一种超越了性别、血统和传统束缚的,纯粹的权力智慧和帝王手段。或许,这正是她能够打破数千年来的桎梏,成为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女皇帝的根本原因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