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2年埃及士兵插旗哈拉伊卜，苏丹总统怒斥“绝不让步”，比尔泰维勒却被两国推来推去没人要

非洲地图上，有一块让人想不通的“空白”：比尔泰维勒。两千多平方公里的沙漠，既不属于埃及，也不归苏丹。这里没有警察，没有政府，没有谁真正愿意把它收入国土。

可正是这片土地，成了两个国家间最讽刺的角力场——他们为紧邻的哈拉伊卜三角区你争我夺，甚至出动军队抢地盘，却对比尔泰维勒避之如瘟，推来推去，谁都不愿认领。英国殖民者用一条冷冰冰的北纬22度线，把阿巴布达、贝沙两个游牧部落一刀斩断——羊群照旧在沙漠和绿洲间游走，牧民的帐篷依旧扎在祖辈的土地上，可地图上，他们突然成了不同国家的“居民”。三年后，英国人才发现自己画错了，这条直线毫无逻辑。

贝沙部落的牧场在苏丹，阿巴布达的活动范围却又延伸到了界线以南。于是，1902年，他们又画了一条“行政边界”，把哈拉伊卜三角区（面积20580平方公里）给了苏丹，比尔泰维勒（2060平方公里）划归埃及。但谁都看得出来，这是一场严重不对等的“交换”——哈拉伊卜紧贴红海，有天然港口、绿洲和石油，比尔泰维勒却是黄沙漫卷的内陆荒原，连绿色都找不见。

你可以想象，地图上这两个三角区，一个靠海，一个靠沙漠，面积悬殊十倍。哈拉伊卜三角区里，金合欢和红树林随风摇曳，居民捕鱼、耕种、放牧，1978年地下还发现了石油。只有风化的岩石和瘦骨嶙峋的骆驼，年降雨量少得可怜，牧民们世代在贫瘠里讨生活，只能靠深井和季节性的稀草维持羊群生计。

阿巴布达部落的老人们，常说自己会“闻风识井”，哪里能挖出一点水，心里都有数。1956年，苏丹宣布独立，殖民时代结束，可英国留下的边界烂摊子，一下变成了两国的死结。埃及翻出1899年那条线，坚称哈拉伊卜三角区是自己的，比尔泰维勒属于苏丹。

苏丹则搬出1902年边界，主张哈拉伊卜归苏丹，比尔泰维勒归埃及。两国都盯着那块靠海的、有石油的肥沃土地，哈拉伊卜成了争夺焦点——谁都不愿意放手。一边推，一边说“你来管吧”，结果谁都不要。

1978年，苏丹同意一家美国公司在哈拉伊卜三角区开采石油，埃及立刻抗议。十几年后，苏丹又让加拿大公司进场勘探石油，埃及这次不再客气——1992年，直接出动军队开进哈拉伊卜三角区，装甲车轰隆隆驶入主要城镇，埃及国旗插上了政府大楼。士兵们占据制高点，电网、柏油路、警察局、法院、税务所一应俱全，甚至连学校教材都换成了埃及版本。

最绝的是，埃及政府还给部落酋长发津贴，只要他们承认自己是埃及公民。苏丹总统巴希尔一怒之下多次公开宣称“绝不让步”，但哈拉伊卜已牢牢在埃及手中。阿巴布达部落的人在沙漠里自给自足，族长召集会议解决纠纷，年轻人自发组织巡逻队守护村镇安全。

外来者闯入，他们会盘问身份，确认无恶意后，便杀羊招待，分享食宿。沙漠中的比尔泰维勒镇，偶尔传来街头小吃的香气，商店和餐馆都由部落自己打理。这里的生活，和国家、官员、法律，几乎没什么关系。

2014年，美国人耶利米·希顿为了满足女儿“当公主”的童话梦想，扛着一面画有皇冠和星星的蓝旗，来到这里插旗，宣布自己建立了“北苏丹王国”，女儿艾米莉成了“国庆日的公主”。希顿还在社交媒体上大张旗鼓，号称要在这里建世界第一个非转基因农业中心，解决全球饥饿。俄国人德米特里、印度人迪克西特也前来插旗，宣布创建“中土王国”“迪克西特王国”。

2022年，阿巴布达部落原住民干脆自己宣布成立比尔泰维勒单一共和国，设计国旗，组建政府，还获得了9个私人国家“外交承认”。但这些“建国闹剧”，国际社会没人当真，埃及巡逻队照常经过这里——他们才是实际控制者。看看哈拉伊卜三角区，石油、港口、绿洲，政权更迭、旗帜交替，军队巡逻、外交摩擦，从1978到2000年，一直是苏丹和埃及的战略要地。

而比尔泰维勒，却变成了“无主之地”：两国都不要，外人也只能插几面旗帜拍照留念。阿巴布达的牧民们在风沙里赶着羊群，守着深井和星空，把这里当成祖祖辈辈的家园。哈拉伊卜三角区的归属，成了国家意志的象征，几代总统和将军为此争得面红耳赤。

比尔泰维勒，则是被历史遗忘的角落，活生生的“现代无人区”。有人梦想在这里封王，有人想用它“解决全球饥饿”，但真正守着这片土地的，是那些知道哪里能挖出一点水、哪一季能找到青草的阿巴布达老人。地图上的空白，不是没人到此一游，而是没人愿意为它负责、为它归属掰扯到底。

军队巡逻车偶尔驶过，但没人插旗、没人修路、没人愿意在这里留下名字。哈拉伊卜三角区的争夺还在继续，而比尔泰维勒，依然是世界地图上最后的空白。谁会想到，土地也能成为被推来推去的“烫手山芋”？